人大首次专题质询政府大员，问题尖锐，回答天壤之别，直播让大员们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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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首次专题质询政府大员，问题尖锐，回答天壤之别，直播让大员们现形



人大首次专题质询政府大员，问题尖锐，回答天壤之别，直播让大员们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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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点评


2015年12月26日下午，全国人大首次举行“专题询问”会议，性质类似西方民主国家听证会，而且全程直播。人大委员们的提问专业、尖锐，甚至表达“愤怒”，而多位部长大员们的回答，有天壤之别，有的专业到位，有的答非所问，有的根本还是老套路。


这专题询问中可以看出，审计长刘家义、财政部长楼继伟的回答都很专业，而发改委主任徐绍史则答非所问。接下来的民政部长李立国、卫计委主任李斌、体育总局局长刘鹏、中科院副院长王恩哥基本上还停留过去政治套路里，让委员们并不满意。很明显，这一次，刘家义、楼继伟是加分的，徐绍史被张平留了情面，没加分，但也没多少减分，后面几位明显则减分。如果“专题询问”坚持下去，势必会是从中国人大一小步，走向中国清明政治一大步。

以下文字来自全国人大官方网站，克危克险原文转发，未作任何改动。


[张平]（2015-12-2615:03:11）


各位委员、各位同志：按照日程安排，常委会会议今天下午举行联组会议，结合审议《国务院关于2014年度中央预算执行和其他财政收支审计查处问题整改情况的报告》进行专题询问。

[张平]（2015-12-2615:04:46）


财政是国家治理的基础和重要支柱，把财政资金管好、用好，是广达人民群众的热切期盼。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加强人大预算决算审查监督、国有资产监督职能”。今年8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十五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改进审计查处突出问题整改情况向全国人大常委会报告机制的意见》。改进审计查出突出问题整改情况向全国人大常委会报告的机制，目的是健全完善全国人大常委会监督工作制度，推动审计查处问题整改工作制度化长效化，增强监督的针对性和实效性。根据《意见》的要求，审计查出的突出问题整改情况的报告方式，由以往的书面印发常委会会议，改为由国务院委托审计长向常委会作口头报告。22日上午的全体会议听取了刘家义审计长受国务院委托所作的报告，这是常委会第一次听取审计查出突出问题整改情况的报告，并就此开展专题询问。张*德*江委员长对这项工作高度重视，亲自出席今天的联组会议。

[张平]（2015-12-2615:06:13）


国务院对整改工作高度重视。今年6月常委会会议听取审议了《国务院关于2014年度预算执行和其他财政收支的审计工作报告》后，国务院对整改工作高度重视，李克强总理于7月初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部署审计查出问题的整改工作，提出明确的整改要求。根据国务院的部署和要求，审计署展开跟踪审计督促整改，各有关部门认真落实整改工作。在分组审议中，大家普遍认为，整改工作取得了明显成效，同时也指出了存在的一些问题。今天，国务院委托了由审计署牵头的7个部门到会回答询问。到会应询的国务院部门负责同志有：审计署刘家义审计长、袁野副审计长，发展改革委徐绍史主任，民政部李立国部长，财政部楼继伟部长，卫生计生委李斌主任、王培安副主任，体育总局刘鹏局长，中科院王恩哥副院长。

[张平]（2015-12-2615:08:11）


按照联组会议程序，会前已有6位委员报名发言。希望今天发言询问和应询回答的同志发言时突出重点、言简意明。询问发言时间请控制在3分钟以内，应询回答时间请控制在10分钟以内，补充回答请控制在5分钟以内。如果询问人认为有关部门的应询回答需要进一步补充的，或其他出席、列席人员临时要求发言的，请举手，经主持人允许后，可以发言询问。下面，我们开始进行专题询问，首先请已经报名的委员发言询问。

[吴晓灵]（2015-12-2615:10:31）


政府预算的精髓是制约政府支出，没有预算就不可以支出，但是现在我们的政府预算做得还比较粗，代编预算的比例还比较大。所谓代编预算就是预算还没有落实到具体的项目当中去，于是就出现了“跑部钱进”的问题，这里也给寻租留下了空间。这次审计署对于发改委的审计工作中发现的部分投资未严格按照投资计划的级次和投向安排资金的问题，其实也是由于我们在预算编排时不够精细有关。2014年，中央的决算中发改委分配的基本建设资金为4576亿元。请问发改委，每年的中央投资计划和基本建设预算，在提交全国人大审查批准的预算中，细化到具体项目的比例是多少？如何进一步提高年初编列细化到项目的比例，在中央计划投资中如何进一步规范投资计划的调整行为？谢谢。

[国家发展改革委主任徐绍史]（2015-12-2615:12:03）


非常感谢委员长以及人大常委会各位领导长期以来对发展改革工作给予的理解、支持与关心，也非常感谢审计署对发改委在中央预算内投资安排方面进行审计，审计提出了很多存在的问题及改进的建议帮助我们改进工作。对这一次审计报告当中反映的问题和提出的建议，我们根据审计报告，已经作出了整改的安排，采取了一定的措施。对吴晓灵同志刚才提出的问题，我作一简要回答。

[徐绍史]（2015-12-2615:13:54）


第一，我们是改进加强中央预算内投资的管理，就是要不断地优化调整投资的安排，从2013年开始，2014年到2015年，我们每年要把小、散、乱的切块分配的投资大幅度地进行归并，用到国家需要的一些薄弱环节和重点项目当中来，用到“三农”建设、水利建设、中西部铁路等等。现在用到重大项目当中的投资越来越多，这是调整和优化投资的安排的结果。

[徐绍史]（2015-12-2615:15:52）


第二，加强中央预算内投资管理的制度完善，我们的制度不够完善导致出现这样的问题。这两年已经制定了三个文件，一是《中央预算内直接投资项目的管理办法》，二是《中央预算内投资的补贴和贴息项目管理办法》，三是,中央预算内投资监督管理办法》，作为委里的规范性文件，初步形成了一个监管的制度体系，更好地管理预算内投资。

[徐绍史]（2015-12-2615:19:41）


第三，我们加强监督检查和稽察，我们有一个重大项目稽察办，每年针对审计出的一些问题，以及我们自己感到存在的薄弱环节，开展专项的稽稽察，稽察之后都会下达整改通知书，要求整改，进行验收。这是采取的一项措施，就是改进加强中央预算内投资的管理。二是不断地提高年初计划编制细化到项目的比例，现在中央本级预算内投资具体细化到项目的比例，按照不低于75%来执行。这里采取的最主要的一项措施就是建立重大项目库，以前没有这个项目库，而且要编制三年滚动投资计划，采取这两项措施。现在我们在系统内要求，凡是需要安排中央预算内投资的项目，如果没有进入重大项目库，这个投资就不能下。因为列入到重大项目库中的项目，一般都应该做了前期工作，也就是投资下去之后，马上就能够开展工作的。

[徐绍史]（2015-12-2615:20:30）


11月初，重大项目库已经上线运行了，我们要求这个重大项目库分级储备、逐级审核、逐步推进。同时，在重大项目库的基础上，制定三年滚动的投资计划，形成接续不断、滚动实施的储备机制和良性循环，这样提高每年预算内投资落实到项目的比例。

[徐绍史]（2015-12-2615:22:34）


通过这一项工作，大概可以实现这样的目标。一是早知道。知道有多少重大项目，它的分布、领域。二是早准备。对储备库中的项目，从预算内投资中安排一定的投资进行前期工作。三是早安排。从重大项目库中，三年滚动计划中，可以选择项目进行安排。四是早下达。根据这些重大项目来下达预算内投资。这是第二条大的措施。另外，根据这次审计出来的问题，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规范投资计划调整的行为。因为每年项目不可预期的情况还是比较多的，每年还需要做一些合理的调整，有些地方征地拆迁完成不了，或者配套资金到不了位，有些项目就不一定能够如期实施，每年做一些调整，但是这个比例也越来越低，因为这也是影响到年初按项目下达资金能不能落实的问题，所以我们也在不断地纠正。

[徐绍史]（2015-12-2615:23:50）


下一步我们要严格按照全国人大、国务院加强中央预算内投资管理的有关要求，更好地抓好预算内投资的安排，因为投资在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当中，还是起关键性作用的，而且我们现在的投资就是补短板、调结构，并不是投到过剩产能中去，所以我们按照中央的要求，进一步做好工作，按审计署审计出来的问题进一步抓好整改。谢谢。

[吴晓灵]（2015-12-2615:27:29）


我想追问一句，我在财经委工作这几年来，发改委在预算编制方面做了很大的改进，有很大的进步，但我认为，与委员们的期望值还有一定的差距。因为据我所知，克强总理在河南做书记时，河南省焦作市有预算改革，他们的方法就是这一个市里所有明年要上的大项目，全市可以推荐，推荐之后，人民进行评估，评估出来把这个项目有一个投资的顺序，然后再把这一个市里明年要安排的预算到底有多少钱也拿出来。这样在市里可支配钱的范围之内，一边是项目的顺序，一边是钱的总量，拿钱的总量根据项目的重要顺序，最后卡有多少项目能上去。这样，在这一个地市里就可以做到所有的预算都落实到项目中去了。我们国家有五年规划，每一年的年度计划应当与五年规划相衔接，我们的项目库应该是远远大于我们的预算金额。我个人希望，也不光是我个人，财经委都希望最后能够带到人大来的项目预算应该达到90%。如果按照西方的预算就是100%，没有项目是不批预算的。对不起，我可能说的尖锐点儿。

[张平]（2015-12-2615:28:17）


绍史同志，这个意见就作为发改委参考，作为努力的方向。我认为是两个关键的问题，一个是五年规划和三年滚动计划，特别是三年计划能够落实到项目，然后就是刚才吴晓灵委员提的规范投资计划调整的行为，就是能够及时地调整，因为搞项目有很多不可预见的因素，有一些项目在实施的过程中可能推迟了，关键的问题就是要有一个及时调整的机制。最后提的这个意见供你们参考。

[徐绍史]（2015-12-2615:39:21）
好，我们努力改进。

[张平]（2015-12-2615:39:39）


下面请王明雯委员发言。

[王明雯]（2015-12-2615:40:03）


审计工作报告对进一步加强财政管理工作提出了“做好地方性债务过渡期政策安排，加快建立债务风险评估和预警机制，防范债务风险”的要求。《审计查出问题整改情况报告》中也指出了，政府债务管理还需要进一步加强，个别地方政府偿债压力较大。下面我想对财政部提四个方面的问题：一是在楼部长的报告中指出，2015年的地方政府债务是16万亿，负债率86%，总体债务风险可控。值得注意的是2014年末，地方政府或有债务还有8.6万亿，报告中也指出了这部分债务的监管难度大，存在一定的风险。请问，对于这部分债务如何处置和防控风险？我们在债务风险防控体系的建立和完善方面做了哪些工作？二是报告讲今年安排的置换规模是3.2万亿，实现了对当年到期债务的全覆盖，置换后可为地方减少2000亿的利息，并能够抵顶减收，但报告没有提供未到期债务利息的数据，这部分债务的偿还有无安排？另外，还有9000亿的逾期债务是否也要还款？综合这些因素，置换的规模是否还会增加？三是报告反映，一些地方政府存在违规举债、变相举债的情况，也明确表明要加大处理力度，但是很遗憾，有关情况依然不明，请问财政部对此是如何监管和处理的？四是今年由于土地出让金收入减少，一些省份财政收入下滑，有的地方连工资也发不出来，有些省份债务很重，债务率已经超过了警戒线，个别的省份甚至超过了200%，债务风险极大，请问财政部，有什么措施来解决这些地方控制风险和继续发展的矛盾？谢谢。

[楼继伟]（2015-12-2615:40:50）


谢谢王明雯委员的这个提问，这个提问都是尖锐的问题。我们面对这些问题，在全国人大的监督下，在国务院的领导下，采取了一些措施解决这些问题。首先，关于到期债务问题。地方到底有多少债务余额，在2013年上半年审计结果的基础之上，又一次在全国进行了自查和抽查。最后，确定地方政府债务余额截止去年底是15.4万亿，2015年地方政府债务限额是16万亿。本月22日，国务院就规范地方政府债务管理工作情况向全国人大常委会作了专题报告。这15.4万亿，也就是去年年末的地方债务余额数，债务率为86%，低于100%的警戒线，总体上是风险可控的，确实存在一些地区债务规模较大，偿还能力下降，个别地区存在发生局部风险的可能性。有一些地区仍旧违法违规举债、变相举债，或者为企业举债违规提供担保承诺。

[楼继伟]（2015-12-2615:41:07）


还有一个问题，建立规范的地方政府举债融资机制任务是艰巨的，原来的融资平台市场化转型和或有债务的处置难度比较大。刚才说的债务是15.4万亿，指的是直接债务，还有一些或有债务。这些风险如何防范？我们主要是指导和督促地方政府积极采取措施，切实防范和化解债务风险。

[楼继伟]（2015-12-2615:41:25）


一是规模控制，督促地方政府落实限额管理，地方政府的债务余额不得突破已经批准的限额。二是落实偿贷责任，督促地方政府统筹预算资金，偿还政府存量债务，必要时可处置政府资产。全国人大规定地方政府债务由省级发行，所以责任在省，如果有些县的债务率过高，那么这个省就有责任。三是发行地方政府债券，置换到期债务，降低利息负担，缓解当期的偿债风险。四是鼓励地方将有收入来源的项目通过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的模式进行改造，也可以化解一部分存量债务。

[楼继伟]（2015-12-2615:46:59）


刚才讲到了存量债务的置换问题，今年8月份全国人大常委会批准的限额中含有15.4万亿存量债务，这15.4万亿中含1.06亿是过去批准发行债券的，除去这部分之外，剩余的那些通过银行贷款、融资平台等非债券方式举措的存量债务，国务院准备用三年左右的时间进行置换。

[楼继伟]（2015-12-2615:47:53）


今年到期债务规模是3.2万亿，今年确定的置换额度就是3.2万亿，全覆盖了。分地区的规模，主要是根据审计和核查过各地到期债务情况分配。2016年及以后年度，省级政府可以在余额限额内发债，借新还旧。置换原则上由省级政府根据偿债需要、市场情况自行确定，中央政府不再硬性下达置换债务额度。但为了避免地方竞相发债对市场产生冲击，做好地方债券发行与国债发行平稳衔接，我们对它的进度做必要的组织协调。

[楼继伟]（2015-12-2615:52:02）


截止12月11日，各地已经发行的置换债券3.18万亿，占当年额度的99%。7月份之前的置换债券利率，基本和国债利率持平。到11月份，基本上比国债利率高20至40个基点，市场化定价的水平逐步提高。原来为什么和国债持平呢？这是不正常的，因为有少数地方干预，现在慢慢逐步市场化了。我们说这个办法极大地缓解了地方到期偿债的压力，另外降低了地方利息的负担，债务成本由置换前的10%左右下降到3.5%，预计每年为地方节约利息支出2000亿。在目前土地收入减少的情况下发行置换债取得的资金，能够抵顶减收，可以使地方腾出一些资金用于重点建设。以上我说的是债务的情况。

[楼继伟]（2015-12-2615:57:03）


有一些高风险地区，如何对它进行控制？这有个“稳增长”和“防风险”的关系问题。明年还需要置换到期的债务，还要报全国人大批准再给一定的新增额度。另外，明年初步计划是中央、地方都要增加赤字，那么地方就要发债。原则上来说，置换债的比重高，也就是说存量风险大的地区，新给的债务规模就少，不要再发那么多新债了。这样的话逐步地缓释风险。另外，也要督促高风险地区制定中长期债务风险化解规划，逐步通过控制项目的规模、压缩公用经费、处置存量资产、引入社会资本等方式，多渠道筹集资金，消化存量债务

[楼继伟]（2015-12-2616:02:18）
各地方政府应该建立债务风险处置的机制，尤其是做好预案。现在还有一些地方政府有违规举债的问题。今年我们加强了对地方政府举债融资行为的监管：一是严格要求地方只能在批准的限额之内发债，不能有其他形式，对新预算法实施后的地方政府违法违规举借的债务，一律不得纳入政府债务。二是及时制止一些市县违法违规对企业举债提供担保承诺的行为，及时整改并向社会公开。现在一些银行要求地方政府给予担保或者实质性的承诺，我们都坚决顶住，不允许。下一步我们要继续抓紧地方政府债务的监管体系建设，强化本级人大、上级政府、社会公众、市场对地方政府债务的监督。财政部驻各地的专员办将加大对违规举债和债务风险监控的力度。对地方违规举债担保的一律不得安排财政资金进行偿还，并由有关部门按照预算法第94条规定，对责任人员给予撤职、开除的处分，有关部门和银行要求地方政府出具担保，我们的说法，你让人家出了，人家就会被撤职、开除，这是法律规定，所以坚决顶住，不能再出现问题。

[王明雯]（2015-12-2616:02:38）
由于置换债券的购买者还是商业银行，表现在财务报表上只是把科目从贷款挪到了投资，地方政府债务的风险还是留在银行内的，这样一个风险延后措施能否有效地化解债务风险？会不会造成金融系统的风险？谢谢。

[楼继伟]（2015-12-2616:08:08）
这个问题是这样的，现在是向社会发债的，但实质上大头是向银行借的，我们采取刚才说的一些措施控制住了，不让债破了，债破了由省里负责，而省里是统借的，不会把风险传导到银行去。

[张平]（2015-12-2616:09:10）
下面，请尹中卿委员发言。

[尹中卿]（2015-12-2616:09:31）
彩票实际上是由国家出面组织的公募、公益基金，不仅涉及社会大众的切身利益，更影响各级政府的形象和公信力。据这次审计报告反映，一些地区彩票资金管理不严格，抽查发现虚报、套取、挤占、挪用等问题金额达到169.32亿元，占抽查资金的26%。其中31.47亿元违规用于购买办公楼、建立培训中心等，4.55亿元违规用于购车、组织出国出境旅游、发放津贴补贴。对这些问题，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在审议中都表示很愤怒，社会公众特别是广大彩民也非常关注。请问民政部和体育总局，我国彩票管理中为什么会存在这些突出问题？作为福利彩票和体育彩票的业务管理部门，你们是怎么进行整改的？违纪违规违法资金全部都收回来了吗？对有关责任人员都严肃问责、追责了吗？今后准备如何以此为戒，举一反三，进一步完善有关法律制度，切实改进公益彩票募集和使用工作，真正实现依法治彩、规范管彩，坚决避免此类问题再次发生？谢谢。

[张平]（2015-12-2616:09:45）
这涉及到民政部和体育总局，先请民政部李部长回答。

[李立国]（2015-12-2616:09:59）
感谢尹中卿委员的关心和提问。对审计所反映的彩票资金管理使用违法违规问题，我们分析主要有四个原因：一是制度建设滞后。从1987年开始发行福利彩票以来，20多年的时间，福利彩票从单一票种，年销量只有1700多万元，发展到去年年底多个票种，年销量达到2059亿元。截至目前，累计发行销售13560亿元，筹集公益金用于社会福利事业发展和其他公益事业发展约4100亿元。但制度建设相对滞后，彩票立法位阶低。2009年颁布实施的行政法规与快速发展的彩票事业情况相比相对滞后，在福彩发行销售和资金分配、使用、监管各个环节，制度规范尚有欠缺，需要逐步完善。

[李立国]（2015-12-2616:10:26）
二是管理运行方式调整不够及时。福利彩票发行销售面临着市场竞争加剧、游戏更加丰富、渠道更加多样、技术更加先进、社会更加关注的新形势和新要求，而管理运行方式没有做到与时俱进、及时调整，没有建立与彩票发展相适应的市场调控机制、激励约束机制和监督管理机制。三是法治观念淡薄。福利彩票资金问题多数是违规建设、违规采购问题，有些民政部门和发行销售机构，急于建设社会福利设施，急于办公益事项，增强发展能力，没有遵守基本建设、物资采购的有关法律法规的规定，甚至没有做到“三重一大”事项集体研究、民主决策，反映出法治观念淡薄，管理不严。四是行政监管不够到位。在发行销售管理方面，一些地方上级对下级的监督管理不严，片面强调销量，对一些违法违规问题，如擅自利用互联网销售彩票问题视而不见，甚至姑息迁就。在福彩公益金使用管理上，一些地方重分配、轻监管，重项目申报、轻绩效评估，导致一些公益金资助项目执行不力，资金使用效益不高。

[李立国]（2015-12-2616:10:49）
去年年底接受审计以来，民政部按照边审计、边整改的原则，在整改部本级存在问题的同时，积极指导和督促地方各级民政部门及福彩销售机构认真整改，堵塞漏洞、完善制度。

[李立国]（2015-12-2616:11:15）
一是对审计发现的虚报套取、挤占挪用专项福彩资金等问题，立即全面整改，并严肃问责。截至今年10月底，已通过归还原资金渠道、上缴国库和财政专户、停发和降低标准发放津补贴、补办手续、调整账目等方式，整改35.13亿元，占违规资金的92.9%。依法处理相关责任人64人。二是建立健全福利彩票发行费管理制度和公益金使用管理制度。在发行费使用管理方面，完善资金归集制度，落实全口径管理制度，健全政府采购制度，制定福彩业务经费项目管理办法。在福彩公益金使用管理方面，研究制定福利彩票公益金使用管理办法，建立公益金资助项目绩效评价及追踪问效制度，完善公益金分配民主决策机制。三是加强监督检查，加大信息公开力度，建立健全福彩资金内部审计和日常监管机制，及时向社会公布福利彩票发行销售、公益金筹集使用等情况，让社会公众更加认识和了解公益金资助项目，以公开促落实，确保整改取得实效。

[李立国]（2015-12-2616:11:38）
福利彩票的发行宗旨是“扶老、助残、救孤、济困”，我们要坚持福利彩票的公益慈善属性，遵循安全运行、健康发展的方针，切实改进福利彩票管理工作，做到依法治彩、规范管彩，避免彩票资金再次发生违规问题。

[李立国]（2015-12-2616:11:59）
为此，我们要加强以下三项工作：一是认真执行彩票管理、资金使用的相关法规和部门规章。在全国福彩系统内，营造学法、懂法、守法、用法的良好氛围和管理运行状态，配合有关部门做好逐步完善彩票管理法律制度的工作。二是依法加强福利彩票运行管理和资金使用的制度建设。民政部及中国福利彩票发行管理中心已制定150个制度规范。今后，要进一步完善制度建设，建立福利彩票规范管理的长效机制。三是加强党风廉政建设和自身建设。要认真落实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倡廉的要求，结合“三严三实”专题教育，强化从业人员廉政和执业操守，防范个人违规行为发生。要做好发展规划、工作规范和技术标准研制，加强游戏研发，渠道、场所、印制、物流、开奖、兑奖和资金轨迹结算等重点环节的管理，全面强化岗位风险管控。谢谢。

[张平]（2015-12-2616:12:11）
现在请刘鹏局长回答。

[刘鹏]（2015-12-2616:12:24）
感谢委员对体育彩票工作所提出的问题。这次审计工作报告所反映的体育彩票方面的突出问题，主要是地方体育行政部门、地方体育彩票销售机构以及彩票公益金使用单位的违规行为，我们分析主要有三个原因。

[刘鹏]（2015-12-2616:12:41）
第一个原因，办事不讲规矩。本来是已经有制度的，但是一些地方的单位和个人法治观念淡薄，规矩意识缺失，不按规章制度去办事，导致资金的管理出现漏洞。第二个原因，做事缺乏监管。监管制度的建设确实不完善，力度不够。尤其是在公益金的分配和使用环节，往往重项目审批而轻追踪问效，导致有些资没有按照项目审批的用处用到项目上去。第三个原因，现行的彩票管理体制、运行机制的改革相对滞后。主要体现在目前是分级管理的、以行政手段为主的管控体系。也就是说不是按照垂直管理方式，一级管一级，同时各级的彩票销售机构又有非常明显的市场化性质，存在两方面的矛盾。

[刘鹏]（2015-12-2616:13:15）
审计工作报告提出这些问题之后，我们的整改情况是这样的：第一方面，坚持边审边改、立整立改。在审计期间，也就是审计工作还没结束时，体育总局在第一时间就向各省、区、市体育局和体育总局彩票管理中心印发了《关于切实落实彩票资金专项审计意见立行立改 加强体育彩票管理工作的通知》，《通知》非常具体，各地都要做到三个明确，即明确整改责任、明确整改措施、明确整改目标，还要进行责任追究。第二方面，各省、区、市体育局和他们所属的体育彩票销售机构，也按照这个要求来逐项进行对照检查。比如对于违规购建超标准配备办公楼的问题，已经按照相关规定进行了清理调整。再比如超标准发放工资奖金，组织出国旅游，已经要求款额全部退回，没有完全退清的部分，已经制定了分期扣款的方案，违规购买的超编车辆都按照当地车改的要求，统一封存上交了。第三方面，依法依规，严格问责。各级体育行政部门以及体彩销售机构对造成问题的相关责任人员进行了问责处理，该训诫的进行严厉的训诫谈话，该处分的按照相关的纪律给予严肃处分。对于涉嫌违法违纪的，积极配合相关部门做调查取证的工作。第四方面，以审计的整改为契机，完善规范各项管理工作。体育总局自身对彩票管理的相关业务流程做了一次全面梳理，对彩票品种的审核流程又进行了调整优化，同时责成地方体育部门、地方的体育彩票管理中心对彩票机构业务费也进行了清缴、补缴，再次强调纪律和制度，要求务必严格执行收支两条线的管理制度。按照财政部的统一部署，清理、整顿违规利用互联网的销售行为，这也是我们在整改当中进行的一项工作。

[刘鹏]（2015-12-2616:18:15）
在一些省里出现了利用互联网进行销售，这是违规的，没有经过任何审批，当然有其原因。第一个原因，随着互联网产业的高速发展，确实有相当一部分彩票购买者，有通过互联网购买彩票的需求。第二个原因，一些网络的企业非常想参与网络销售彩票，愿望很强烈。第三个原因，一些省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网络销售到底还有什么风险、怎么管控，没有经过批准就自己搞起来。这次我们在审计整改当中，针对这一特殊问题也进行了整改。

[刘鹏]（2015-12-2616:21:16）
彩票关系千家万户，除了对审计报告中提出的问题我们进行了整改之外，下一步还要进一步完善改进工作措施。谈几个要点：一是坚持国家公益彩票的基本定位和发展方向，坚持依法治彩。二是完善制度建设，尤其是强化监督职责。因为从这次审计情况看，一方面，我们有的制度执行得不好，另外一方面，监管制度确实比较薄弱，所以要完善制度建设、强化监督的职责。三是严格资金管理，确保资金安全。在资金管理运行的体制、机制、制度上，进一步落实到位。四是严明队伍纪律，增强保障能力，将这些措施作为党风廉政建设的一个重要内容落到实处。五是创新发展思路，深化体制改革。我们也想下一步在这方面做一些实践，确实我们也感觉到，现在有一些方面的体制、机制还不太适应今后的发展。

[张平]（2015-12-2616:21:30）
尹中卿委员，你还有要问的问题？

[尹中卿]（2015-12-2616:22:03）
我再提一个问题，我的理解是这次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一次安排听取和审议审计查出问题整改情况的报告，主要目的就是要督促有关部门严格进行整改。整改不仅是要查找原因、建章立制、堵塞漏洞，对如何避免年年审、年年犯、屡审屡犯的问题，关键还是要对违法违规的资金要追回，对违法违规的责任人员要进行严肃查处。如果对省级以下的需要有关地方处理，我想问民政部，民政部下属的中国福彩管理中心，违规在黄山建立了培训中心，不知道民政部对这个问题是怎么进行处理的？有没有对直接责任人员进行处理？

[张平]（2015-12-2616:23:10）
李部长，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李立国]（2015-12-2616:27:35）
我接着回答这个问题。中国福利彩票发行管理中心的原名称“黄山培训基地”，是九十年代民政部在黄山建立的一个面向优抚对象，承担接待和疗养职能的服务机构，后来因为经营管理问题，移交给中国福利彩票发行管理中心，重新界定用途并进行了改造建设。在2005年左右，福利彩票发行管理中心根据培训全国福利彩票发行系统员工的需要，按照部里委托移交的新的职能要求，按照培训机构的需要进行了设施的改扩建。

[李立国]（2015-12-2616:32:03）
近些年，随着国家对旅游风景地会议、培训工作管理更加严格，民政部早已责成福利彩票发行管理中心撤销这个培训基地，也不再调集人员到那里进行培训。因此，福利彩票发行管理中心从前年开始已经把“黄山培训基地”改为中福在线视频型彩票的数据中心和灾备中心，改变其功能和经营主体，这项工作到去年抓紧实施，今年上半年已经完成登记注册的更名和功能的改变。我的回答完了，谢谢！

[张平]（2015-12-2616:32:20）
后面的一些情况，如果委员还继续关注的话，还可以做一些调查研究，可以再去了解一些情况。

[张平]（2015-12-2616:32:43）
下面，请吕薇委员发言询问。

[吕薇]（2015-12-2616:34:37）
我的问题提给中科院和卫生计生委。第一个问题提给中科院的，我国正在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近些年来，政府的财政科技支出增长比较快，社会对如何提高财政科技经费使用效果比较关心。今年的审计工作报告反映，截止2014年底，中央部门存量资金当中，近一半是来自教育和科技经费的结余。同时，中央部门2014年的年度预算执行情况的审计结果也表明，2014年财政部批复给中科院的财政拨款支出预算为371亿元人民币，但是当年的支出决算仅为292亿元，结余比较多。请问中科院，预算支出执行率偏低的主要原因是什么？你们对探索建立符合科研规律的财政科技经费预算管理办法有什么建议？

[吕薇]（2015-12-2616:34:54）
另外，我还要问卫生计生委一个问题。解决财政专项小而散的问题，一直受到全国人大代表的高度关注。从今年的审计工作报告可以看出，公共卫生服务补助专项一共包括21个明细专项，其中卫计委所属的疾病预防控制局就有10处参与了13个明细专项的分配。请问，公共卫生服务补助专项设立的背景、作用以及主要内容是什么？卫计委对审计报告中提出的问题是如何进行整改的？

[王恩哥]（2015-12-2616:36:03）
谢谢您的提问，中国科学院在过去的若干年中，得到了国家大力的支持，科研经费每年都得到了适当的增长，所以科研活动都得到了一定的发展。刚才您提到的结转资金没有完全执行的这一情况，科学院确实有。像2014年我院当时在审计署报告中报告的结转结余资金达80亿，2015年9月底为29亿，我们已经做了很好的整改。

[王恩哥]（2015-12-2616:36:22）
在29亿的构成中，接近50%是暂付款，根据科学事业单位会计制度规定，暂付款是指资金已经支付但未取得发票的不能确认支出。这会虚增财政拨款结转资金。从一些大型设备的研制看，形成这类问题有三个基本的原因：一是研制过程的不确定性；二是研制费用不能全额预付出去。一般来讲，在预付的过程中可能分几笔，比如预付50%或80%。三是设备到了之后有较长时间的验收和调制，一般都会跨年度。我刚才提到截止今年9月底的29亿，其中10.35亿是暂付款。实际结转资金为18.65亿，我们得到了一定的改善。这些既有客观原因，又有主观原因，所以科学院在相关的方面已经做了一定的整改。比如我们提到对一些产出目标明确的项目，要增加后补助的资助方式。另外要加强预算的准确性，像2015年我院年初预算细化到位率已经达到了90%，今后我们将继续提高这一比例，2016年争取年初细化率达到95%以上。另外，我们正在强化绩效管理，探索资源配置的新机制，对资金使用全过程监管，切实提高资金使用效率。

[李斌]（2015-12-2616:40:35）
感谢吕薇委员对卫生工作的关心、支持。所提问题，我简要从两方面回答。第一，关于重大基本公共卫生专项的情况，作一说明。我国是一个人口大国，每年出入境人口超过1亿人。随着人流、物流交往的日益频繁，我们时刻面临着传统传染病、新发传染病的威胁和严峻挑战。2003年我国爆发“非典”疫情后，认真地总结了经验教训，在党中央、国务院的高度重视和决策部署下，中央财政自2003年起设立了专项重大公共卫生服务项目，这个专项是通过转移支付的形式下发给地方，大体每年的总量是150亿元。这个专项有三个特点：一是突出针对性，也就是“四重”，即针对重大疾病的防控需求、重大公共卫生突发事件的需求、重大疫情所涉的重点人群和重点地区。二是突出优先保障，这些项目主要是对人民身体健康有重大危害的疾病、对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有重大影响的事件，也包括中国政府已经对国际社会做出了明确承诺的要予以防控的疾病，通过这个项目给予重点支持。三是对服务提供者的业务要求比较高，一般都是主要由各地的疾病控制中心和医疗机构的实验室来承担这些任务。

[李斌]（2015-12-2616:43:05）
第二个方面汇报一下我们目前整改的情况。这次审计提出的问题、意见，主要认为在项目的管理过程中，这些项目过于分散，管理效率不高。我们进行了认真的研究和梳理，认为审计意见切中要害，问题抓得准。我们也进行了认真的整改：一是整合相关项目。当时项目的设计之初是由病而来的，即“一病一款”。从2010年最高时达到21个项目，之后我们进行了两轮整合。第一轮整合到13个，今年我们再次整改，整合到6个。这6个项目即艾滋病、结核病、血吸虫病、包虫病、国家免疫规划、精神卫生干预与慢性非传染性疾病防治。我们感到通过这次整改后，能够更加聚焦，能够集中更多的财力、物力、人力来攻坚克难，有利于这些重大疾病的防控。

[李斌]（2015-12-2616:45:03）
二是改革管理方式。我们从四个方面加强改革的管理：1、严格依法依规进行管理和指导。2、综合施策。不再按照每个处分工来做，而是从业务考虑，在业务上有分有合，进行力量整合，形成合力。3、充分发挥专家和社会组织的作用。4、认真组织好第三方评估和绩效考核，把绩效考核和经费的分配挂起钩来，不断提高项目的效率。

[李斌]（2015-12-2616:50:03）
从目前整改的情况看，效果还是好的。目前我国的艾滋病已处于低流行，血液传播、母婴传播和吸毒传播等渠道基本控制住了，但现在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即性传播，包括同性等，所以过去的管理方式也要随之进行改革。今年中央财政安排了3000万元，通过政府购买社会组织的服务，利用社会组织来做这些防控的工作，现在已经开展了，尝试是好的。再有，结核病每年新发100万左右，现在基本能做到基本用药免费及时治疗。但是也出现了一些耐药性的结核病，甚至出现了耐多药的结核病，结核病患者大多数都是贫困人口，贫困和病叠加，所以也有一个治病又扶贫的问题。下一步在精准扶贫中，对这部分人要给予特殊关注。另外，像癌症、精神病等等，诱发因素变化，包括社会环境因素的变化，也更趋复杂。我们认为要及时研究新情况、解决新矛盾和新问题。今后要认真地按照专项资金的管理要求，建章立制，抓好最后“一公里”的落实，把每一分钱都花好，花在刀刃上，花出成效来，切实有效地遏制重大疾病疫情，不断地增进人民群众的健康福祉，再次感谢全国人大，感谢各位委员对这项工作的支持和监督。谢谢！

[张平]（2015-12-2616:50:46）
现在请彭森委员发言询问。

[彭森]（2015-12-2616:51:43）
谢谢张平副委员长。本届人大对财政收支的审计和审计查出突出问题的整改工作高度重视，这次常委会上很多委员有一个共同的体会，我们不仅要重视加强监督那些一个一个的项目、一个一个的案例，还要高度重视这些问题特别是一些长期存在的共性问题背后的体制性根源。比如，每年的审计工作都会涉及到财政的转移支付问题，转移支付是中国的一个很大的特色，因为在全国17万亿的财政支出的盘子里差不多占到32%，有5万多亿的转移支付。在转移支付中，一般性转移支付特别是其中的均衡性转移支付，它是因素法制定的，比较规范。但是专项转移支付大多是项目法，弹性和自由裁量权就比较大，每年出现的问题可能就多一些。全国人大常委会预算工委在跟踪调研报告时指出，目前存在着一些部门化、碎片化、司处化的现象。对于这样的转移支付制度，特别是背后所反映出来的中央、地方的关系，是不是能够抓紧进行总结，推进这方面的改革，这都涉及到中央和地方事权划分和支出责任的界定问题。按照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的要求，要进一步调整中央和地方的财政关系，建立事权和支出责任相适应的制度，中央要求2016年要基本完成这一项重点工作和任务，所以想请问楼部长，建立这方面制度的工作进展如何？明年有没有把握如期地完成划分中央和地方事权和支出责任的改革方案？谢谢！

[楼继伟]（2015-12-2616:52:09）
谢谢彭森委员。您提出的问题本身就是问题导向。为什么这么多专项转移支付？很多情况下是中央和地方事权划分不清楚、共管事项太多造成的，因此要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就应该建立事权与支出责任相适应的制度。

[楼继伟]（2015-12-2616:52:24）
首先，要划分中央和地方的事权，然后再说财力怎么保障？怎么执行？这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是十八届三中全会给定的任务，四中、五中全会都提出了相关的要求，而且方向也是比较明确的，要求各级政府的事权要规范化、法律化，适度地增加中央的事权。

[楼继伟]（2015-12-2616:52:37）
按照改革任务的分工，这项改革是财政部和中编办牵头的，我们正在进行这项工作。2014年形成了关于理顺中央与地方事权和支出责任划分的研究报告，我们今年起草了关于推进中央与地方事权和支出责任划分改革的指导意见，上报了国务院，征求了很多部门的意见。按照国务院的要求，这个指导意见还要进一步征求地方的意见，我们正在进行这项工作。

[楼继伟]（2015-12-2616:52:54）
这个指导意见提出了事权和支出责任划分改革的时间表和路线图，准备2016年率先启动国防、国家安全、外交、公共安全等领域的改革，2017年和2018年扩大到其他相关领域，2019年到2020年基本上完成主要领域改革，梳理需要上升为法律法规的内容，适时提升为法律，这是这个指导意见的基本内容。

[楼继伟]（2015-12-2616:53:10）
再有，明年我们准备研究提出分领域的相关改革方案，不同领域的改革方案都非常难，比如民政部、体育总局两位领导讲到的彩票问题，本来应该是中央事权，但是由不同行政部门来管理，存在同质化竞争。哪个地方部门管理越松，那么从对方竞争过来的市场份额就越大。这个体制是不对的，本来应该国家直接管，而且不应该同质竞争。所以事权和支出责任划分是一个大问题，是有关国家宏观治理的问题，特别是需要走法治化的道路，大部分国家对事权和支出责任划分的匹配也主要通过立法来解决，以立法程序，公开、透明，民主参与取代行政决策中的个别博弈、讨价还价，以法律的权威性保证政府间事权划分的稳定性和连续性。我们可以看到很多这样的例子。现在已经开始在做了一些，但是也遇到了一些法律方面的障碍。需要指出的是，我国宪法对于事权划分，除少数列举事项外，主要以部门隶属关系作为中央和地方事权划分的原则，缺失按职责的性质划分事权的原则表述，由此引出的相关问题，我们准备研究到一定阶段后专门向全国人大相关部门作出报告。

[彭森]（2015-12-2616:53:24）
谢谢。因为中央和地方的事权划分问题是一个重大的制度安排，所以也希望这项改革像楼部长讲的，建立在法治的轨道上，和人大更多地通通气。谢谢！

[张平]（2015-12-2616:53:36）
现在请冯淑萍委员发言询问。

[冯淑萍]（2015-12-2616:54:22）
谢谢张平副委员长。国家审计署每年都要对中央预算的执行情况进行审计，并将审计结果向全国人大常委会报告。今年又对审计查出问题的整改情况向全国人大常委会进行了汇报。国家审计署做了大量深入、扎实的工作，对维护财经纪律作用明显。但由于审计没有做到全覆盖，比如今天我们听到的审查结果报告和审计整改报告今年只涉及到44个中央部门，其他部门的预算执行情况有没有问题，如果存在问题，又如何进行整改？我们不是很清楚。今年12月8日，中央下发了《关于完善审计制度若干重大问题的框架意见》，在这个文件中要求对所有的公共资金、国有资产、国有资源都要进行审计，做到审计全覆盖。我的问题是，国务院及其审计部门准备采取什么措施，落实中央关于审计监督全覆盖和推动审计查出问题整改工作制度化、长效化的要求？谢谢！

[刘家义]（2015-12-2616:58:01）
谢谢冯淑萍委员。首先要感谢人大对审计工作的支持、理解和关心，以及对审计署加强监督，下一步我们还要在人大的监督之下，按照国务院的要求，严格依法履行审计监督职责。刚才冯淑萍委员提的这个问题，审计全覆盖就是全面履行宪法和审计法所赋予的职责。今年中办国办下发了《关于完善审计制度若干重大问题的框架意见》，去年国务院下发了《关于加强审计工作的意见》。根据这两个文件的要求，审计署组织全国审计机关进行了认真的学习和讨论，并且制定了相关的落实措施办法。

[刘家义]（2015-12-2617:03:10）
关于全覆盖，从审计对象上来看，包括国有公共资金、国有资产、国有资源和领导干部履行经济责任情况这四个方面。要实行全覆盖的原则，就是中办国办文件所讲的，要党政同责、同责同审、应审尽审、凡审必严、严肃问责。从方式上来看，是要有重点、有步骤、有深度、有成效的全覆盖。也就是说，在一个周期之内，要对所有的单位、项目和管理使用公共资金、国有资产、国有资源、以及领导干部经济责任履行情况进行审计。但对于不同审计对象采取不同的审计方法和审计频次，比如说党政领导干部履行经济责任情况，一个任期内至少要进行一次审计。对于重点部门、重点资金和重点项目，要持续地每年进行审计。对于一些专项，要采取灵活的措施进行审计，这既符合法律的规定，也符合国际惯例。

[刘家义]（2015-12-2617:08:26）
实现全覆盖，要用创新的方式，包括创新管理模式、创新组织方式、技术手段和方式方法。首先是提高人员的素质，其次是采用信息化手段，同时要整合全国审计机关的资源，并且适当适度购买社会服务来实现全覆盖。对于委员提出的建立整改的长效机制，使其制度化，我们要加大三个方面的工作力度。一是进一步加大审计监督的力度，以及建议相关部门追责、问责的力度。二是加大推动相关部门完善制度、机制和深化改革的力度。三是加大对审计结果和整改情况的公开、公告的力度。我做以上回答，谢谢冯淑萍委员。

[冯淑萍]（2015-12-2617:10:58）
我想接着问一下，我特别理解审计长说的，说全覆盖是指一定期间内，比如一个任期内得查一次，但是要从人大的角度，可能观察这个问题有点差异。因为我们每年拿到的决算报告是中央决算报表草案，这个草案是由各部门的决算组成的、汇总而来的。由于审计是对部分部门进行了审计，其他部门没有进行审计，怎么能够保证提交决算的真实性、完整性呢？我们年年都要批决算，因为一部分审计了，一部分没有审计，汇总起来的东西，我们有理由怀疑其真实性和完整性。我们年年都要批决算，因此按表决器时心里是没底的，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刘家义]（2015-12-2617:14:18）
我刚才说的一个任期至少审计一次主要是指经济责任审计。对于财政预算执行情况，是每年都要审计的，比如中央财政预算管理、部门预算执行。中央部门单位以及预算单位是100多个，不可能每年对这100多个单位都进行审计，根据现在的人力、物力的情况，能够保证对三分之一进行审计。随着审计技术的创新、信息化的发展，审计范围会逐渐扩大，最终实现全覆盖。对于中央财政预算执行情况是每年必须审计的，审计以后要向人大常委会报告，这是法定职责。

[冯淑萍]（2015-12-2617:15:17）
谢谢。我还想再说一句，我看到中央文件中写到，要充分利用社会审计力量，通过政府购买审计服务的方式实现全覆盖。所以我建议，覆盖面要尽快扩大一些，因为如果有死角，有盲点，我们有理由怀疑提供的整个决算报告的真实性、完整性，但是决算报告的灵魂就是真实和完整，建议加快速度。

[张平]（2015-12-2617:17:31）


各位委员、各位同志：今天的联组会议问答双方充分准备，坦诚交流，深入探讨，高效互动，专题询问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达到了预期的目的。我们要认真落实党的十八届三中、四中全会关于加强人大预算决算审查监督、建立常态化监督制度的部署，以及张*德*江委员长刚才讲话中提出的要求，切实加强整改，注重完善制度，推动审计查出问题整改工作制度化、长效化，进一步加强和改进人大预算决算审查监督工作。国务院有关部门要深入研究审计查出的突出问题和常委会与会人员提出的意见建议，落实整改责任，在完善制度上下功夫，建立健全全面规范、公开透明的预算制度，切实把财政资金管好、用好。会后，请常委会办公厅及时汇总整理审议的意见，并函送国务院办公厅。请国务院有关部门对常委会的审议意见认真研究落实，并按程序及时作出书面反馈。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现在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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